鸦未

冷西皮体质,杂食人,可拆不逆,产量低下,欢迎勾搭,详见置顶

【夜伊】Under The Rose 玫瑰之下 1

01 Knight

 

伊佐那社把玩着手里的红酒杯,环视着宴会上的每一个衣着光鲜的客人,当他把视线移向正和一些政界要员侃侃而谈的克劳迪娅时,对方回过头来深深看了他一眼,用嘴型无声地警告,“别喝那么多。”

 

社假装无知地微笑起来,并举杯向她致敬,顺势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做完这一切能激怒姐姐的举动后,社招来侍者放下空杯子,头也不回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他知道克劳迪娅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好看,并不是因为这个小小的叛逆本身,而是因为以前的社从不会这么做,更不要说在公众场合做出如此明目张胆的忤逆行为了。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社扯松领带,解开衬衫的第一个口子,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无所谓地继续往外走。演技是最廉价的东西,他现在急需一些新鲜空气。宴会场里的空气混杂着香水和虚伪的味道,让他一秒钟都多待不下去。

 

会场唯一的出口两旁各站着一个保安,社老远就瞧见他两一身黑的装束了。

 

那两位敬业的保安见到独自走近的王子,略略迟疑。其中一人犹豫着问道,“殿下,时间快到了,您这是要去哪?”

 

原本被发胶整齐后固定住的银色刘海有几绺已经懒散地垂在社的额前,衬衫和西服扣子也没有扣上,社的穿戴令他们产生了怀疑。

 

但伊佐那社微笑起来,眼睛都不眨撒了个谎。

 

“上厕所。”

 

那两个保安互相对视了一眼,明显被嘱咐过不能随意放社离开会场。然而伊佐那社平日里良好的品行令他们没理由怀疑这样一位王子。他们似乎觉得王子既然已经出现在这里,就没必要突然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而且,社的要求十分正当合理,所以他们迟疑片刻后就侧身让开了。

 

不能否认人类是视觉动物,伊佐那社用自己这张状似无辜的脸骗过很多人。

 

其实社没想真的逃走,身无分文的他也无处可去,就算逃出了这幢大楼又如何呢?他能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个国家,逃避自己的身份吗?当然不可能。

 

社漫无目的地穿过大厅外面的走廊。他注意到最外面挂着里写了他名字的迎宾单,停下来看了一会儿。

 

阿道夫K威丝曼。这是他公开使用的名字,是他在受洗日获得的名字。用黑色的花体英语写在了最上面。

 

但有谁会在二战之后把自己孩子取名叫阿道夫呢?本来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不会在学生时代交不到什么正常朋友——为了这个名字,社在学校时可没有少受白眼。虽然多数人都碍于他的身份不敢造次,实际上,大部分人也只是把他视为异类隔离在安全范围之外而已。

 

社绕过那张名单,拐进了电梯,直接按了顶层的按钮。顶层是尚未开始使用的楼层,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亮。社花了一番功夫找到了通往天台的消防楼梯,跨过最后几步台阶,推开门。

 

随即,高层建筑上冷冷的夜风扑面来而。

 

都市在黑夜的笼罩下闪烁着繁华又虚假的光亮。

 

社被眼前的夜景吸引,他深深地呼吸着,走至天台边缘,双手扶栏,踮起脚探头向下看,脚底下就是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社喜欢高处,他十分享受站在高处俯瞰城市的感觉,寒冷又寂静。高度能让人产生轻微的晕眩,混杂着酒精的副作用,他仿佛感到身上所有的负担都在此时此刻,变得无所谓,变得虚幻,变得轻飘飘起来——但现实中,突然有只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这样做很危险。”

 

社在能有所反应前被一阵毫不温柔的力道往后拽,脱离了围栏边缘。这个力道不仅拽得社胳膊发疼,还弄得他重心不稳差点向后摔倒。社慌忙站稳脚跟,因为自己的不设防备没留神有人接近而恼羞成怒,抬手就想甩开仍攥着他胳膊的那只手。

 

但钳着他的那只手,依旧纹丝不动地扣着他左手的手臂。

 

社心里原本的几丝不悦,在酒精的影响下被扩大,并有泛滥的趋势。

 

社本想并恶狠狠地警告对方,但良好的家教让他忍住了。转而在黑夜里细细分辨着对方的长相来。对方瘦长的身形在月光下只能看出个轮廓,但社没有醉倒无法分辨出自己面前这人是个Alpha。

 

身为Omega的社本能地心生戒备,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无奈仍被牢牢攥住,没能和对方拉开距离。由于同对方力量的悬殊差距,这个退步甚至都不能算作是拉扯,社郁闷地发觉自己只是单方面地被固定在原地。

 

社原本就心情烦躁,这下自然没有好脸色,虽然保持着沉默,但他用尽力气僵持着,明白无误地展露着敌意,并企图让年轻的Alpha因此松开手。

 

不管怎样,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屋顶,用武力强迫Omega——这种事情要是被传出去了,严重点的话,这位脑子拎不清的Alpha甚至会面临一场官司。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栏杆边上很危险。”还抓着社不放的Alpha又一次说话了,他把社往后拉至一个安全距离,然后松了手。

 

“和你没关系。”社揉揉手腕,重新将背部靠回栏杆。

 

虽然心有不满,但社没有多言——因为这个Alpha说的话,勉强算一句关怀。他甚至觉得自己刚才的无端揣测有点不礼貌,毕竟这个陌生人是在对自己的安全感到担忧,正常人看见有人趴在这么高的楼顶栏杆边上,都会上去劝阻两句吧?——社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越发觉得自己是被酒精和Alpha的信息素搞得头脑不清楚,才这样心思善变,明明上一刻还觉得对方讨厌无比。

 

“我只是来吹吹风醒酒而已。”社叹口气,转过身去,重新将视线投向黑夜下不眠的城市,表示自己很安全,而且不想搭理这个人。

 

但事与愿违。

 

背后的Alpha再次开口。

 

“克劳迪娅殿下请您回去,现在。”

 

社僵住了,瞬间明白过来:原来这个人并不是和自己一样闲着没事来天台吹风,而是克劳迪娅派来抓自己回去的。这让社心里仅存的一丝抱歉,也荡然无存。

 

“我知道了,我会回去的。”社头也不回地应着,却没有一丝一毫挪动自己双脚的意思。

 

“殿下,我想我刚才有提到‘现在’两个字。”

 

“你也说过‘我会’回去。”社不厌其烦,一手抵着自己隐隐作痛的额角,“不是还有二十分钟吗……就不能让我自己清静一会么——”

 

“得罪了。”

 

“什——”

 

社还没消化这三个字有何深意,忽然就被拦腰抱起来,强制带离了栏杆边缘。

 

待那个Alpha将他重新放回地面,社顺势狠狠推了对方一把,可惜力道不够只能做到让对方踉跄一步。

 

“离我远点!”社恼羞成怒地抛下这句话,转头跑掉了。

 

就算是不受宠爱的小儿子,社好歹也是个王子,从没人敢这么对他如此无礼。社怒气冲冲地跑回楼道,冲进电梯,按钮把电梯门关上。虽然他知道自己摆脱不了家族势力,而且无处可去,但起码也不至于沦落到被一个莫名其妙的Alpha欺负。。

 

社也没有闲逛的心思了,独自回到会场。他重新挤进吵闹的宴会当中,额头上因为刚才的跑动微微冒汗。社心有不甘,拿了杯酒,举杯正想一饮而尽,就感到后腰被狠狠拧了一下。

 

“咳咳咳!”社被酒水呛到,狼狈地猛咳了一阵,还没等顺过气,手里的杯子就被掐他的那个人拿走。

 

“你这臭小子,今天还给我不听话到处乱跑,还喝这么多酒?不准再喝了,给我喝果汁。”

 

“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的生日宴会上喝果汁多丢人啊……”社小声抱怨,却还是乖乖地放下酒杯,“而且明天我没课,喝醉了也没什么问题。”

 

克劳迪娅火冒三丈,顾忌着周围已经投来目光的宾客,没有继续训斥弟弟,一边替他擦汗系扣子一边警告他,“给我安分待到宴会结束,不然下个学期的所有学费生活费都自己赚去。”

 

自己赚就自己赚。社在心里嘀咕,对经济制裁嗤之以鼻,抬眼瞧见刚才那个多事的Alpha正从门口走向他们身边,还没等人走近,社立即率先向姐姐告状,“这个人是你派来喊我的吧,但他刚才对我动手动脚!”

 

克劳迪娅回头瞧了一眼,眉毛微微挑起甚至用有些赞许的眼光看着那个Alpha,“小狗朗做的不错,动作很快嘛。”她好笑地再次看向弟弟,“是我吩咐他就算用绑的也要把你带回来。”

 

被称作狗朗的Alpha先向克劳迪娅微微颔首示意,随后视线投到社脸上。

 

见姐姐帮着外人说话,而且告状失败的社被这个眼神盯得心里发毛,心里越发怨恨起这个黑发的Alpha来。社满肚牢骚无处发,正欲回嘴,这时候会场的司仪仿佛掐好时间似的,说起了贺词,然后邀请今日生日宴会的主角上台。

 

“请我们的威丝曼王子殿下,上来说两句吧。”

 

追光灯好死不死地打了一束在社脸上,社被这个强光照的睁不开眼。克劳迪娅在一旁用鼓励督促的眼神,示意他赶紧上台去。

 

说是生日宴会,其实社心知肚明这根本就不是为了给他庆生主办的。他是个除了可以拿来政治联姻以外没有任何用处的Omega。这种邀请大人物们参加的无聊宴会,无非是为了将他正式介绍给各大家族认识而已。

 

社早就知道宴会安排,硬着头皮走上台去,想微笑一下却笑不出来。他虽然不喜欢眼前的一切,但还没有狂妄自大到能够亲手将克劳迪娅推到一个尴尬境地,所以,场面话该说还是得说。他碰碰话筒,正要开始背诵老早就记在心里的稿子,但他刚说了一句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会场里突然停电,陷入了一片漆黑。

 

社根本没时间反应,愣在原地,他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扑倒,并抱着在地上翻滚了两圈。随即,他耳边响起了巨大的枪响声,然后是各种尖叫、碰撞、呼救,混合成的令人晕眩的耳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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