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未

冷西皮体质,杂食人,可拆不逆,产量低下,欢迎勾搭,详见置顶

【夜伊】黑羊 cha 1

狗朗停住脚步,不知如何应对这个意料之外的会面,他除了惊讶似乎无法表达出更多合适的情感。

 
 

“我就知道是你。”伊佐那社率先做出行动走上前,脸上还带着微笑,“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如何?”

 
 

狗朗尚能维持的从容被社的一个招呼就打得烟消云散。

 
 

“怎么?”社向下看看自己,“我有哪里不对劲?”

 
 

困窘在狗朗脸上一闪而过,但他很快又恢复到了平时波澜不惊的样子。

 
 

“没什么,”狗朗摇了摇头,讷讷道,“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好久不见。”他问不出口那句你过得怎么样,因为狗朗知道,这几年来对方肯定过得不好。

 
 

不论是亲人的去世还是独自面对后来蜂拥而至的媒体,这都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够独自承受的东西。就算他是王室成员也一样,社的身份只会让一切变得更糟。

 
 

狗朗思考着是否该出于礼节给对方一个拥抱,只不过在这段空档里有人已经替他做出了决定。社向前跨了一步,十分坦然的伸出双臂,搂了狗朗一下。只不过他很快就松开了双手——狗朗知道自己根本没立场奢望这个拥抱能更久一些。

 
 

触碰虽短暂,但狗朗仍察觉出社长高了,虽然不是太多——他们彼此拉开距离,细细观察对方这几年来的变化。

 
 

狗朗发现虽然社有所成长,但看起来仍像个学生,即便穿着冬天厚厚外套却丝毫不显臃肿,身影有些过于单薄了。还有那头典型的银色短发,和狗朗记忆里那个腼腆的男孩别无二致。

 
 

狗朗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社在回德国后不久有写过邮件给狗朗,称自己安顿好姐姐的后事不久就考取了大学,狗朗回了几封信问好,却均杳无回音……狗朗以为他们就此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如果他还在上学的话,现在应该是寒假,所以他是来旅游的?狗朗猜测,不,他立马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社回到这个地方肯定不是为了散心。他心知肚明能让社忍受那些回忆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理由,无非只有一个。

 
 

那就是克劳迪娅.威丝曼,曾经的德国王室第一顺位继承人,社的亲生姐姐,他唯一的亲人。然而,她已经去世了,在三年前的那场事故里。

 
 

狗朗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社,是即将继承王位的王子?朋友?还是曾经的……然而,目前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别的东西。在狗朗能思考出对策前,沉默已然接踵而至,他们之间还能提及的所有关联,都无法和那个事故脱开关系,跨过这一切,狗朗不知道自己和社还剩下什么可谈。

 
 

单看外貌的话,伊佐那社真的没怎么改变,他的头发是接近银白的浅色——那威丝曼家标志性的发色,即便在欧美人种里也十分显眼,只不过按在社身上却显得十分柔和。狗朗再次仔细观察对方,而社坦然接受,没有躲避这个眼神。

 
 

伊佐那社肩上背着双肩包,的确就像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不认识我啦?三年了有没有想我?”社扫了眼狗朗的反应,心里微微泛苦,脸上却不得不维持着笑容。

 
 

“不——”狗朗觉得自己实在太不成熟,刚想说些什么弥补已经冷下去的气氛。

 
 

却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这是谁?”

 
 

一个同样学生打扮的年轻人从不远处走过来,用毫不掩饰的警惕目光打量狗朗,他跨步挡在社和狗朗之间,防备的意味不挑自明。

 
 

“这位就是夜刀神狗朗,”社转头看了同伴一眼,立马朝狗朗歉意一笑,并赶紧为双方介绍。

 
 

“你好。”狗朗为自己的迟钝感到一阵说不上来的低落,他没注意到社有同行人——也对,就算社终于成年,身为王室成员不可能就这么独自出行。

 
 

“原来是狗朗警官,您好,”对方看向他的眼神立即放缓了,甚至挤出一个算得上友好的笑容,还伸出一只手来,“听说您帮了小社很多忙。”

 
 

“哪里,只是本职工作。”狗朗客套地回答,同样伸出手来握了握,十分诧异自社竟然会在这个人面前提起自己,而且看来次数还不少。但最令他不舒服的却是对方口中称呼社时候的那份亲昵。

 
 

所以,当轮到这位被介绍时,伊佐那社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狗朗僵在原地。

 
 

“这是我男朋友。”

 
 

他们身边行人来来往往,根本没人对这场普通对话多加关注,狗朗却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惊讶,同时也难以言喻地沮丧,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话题。社见他这副模样,为证自己所言不虚似的直接挽起那个年轻人的手臂。

 
 

“要为我保密啊,狗朗君。”社朝他笑了笑。

 
 

久别重逢的惊喜被尴尬冲散,狗朗组织着语言。

 
 

“你们…刚到这里?是来……?就你们两个人?”

 
 

就算不愿承认,他内心本还烧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却一下子在因为现状而树立起“应该和他保持距离”的想法中熄灭了。

 
 

伊佐那社嗯了一声,挽着同伴的手收紧了。

 
 

“单独出行太不谨慎了,你至少应该让侍卫同行,家里人知道么?”

 
 

狗朗的这番询问显然是在质疑和批评——针对某位陪同人员。

 
 

“没什么,我只是来拿姐姐的一些东西……以私人的名义。”社小声而快速地说,不想继续再谈这个话题,于是笑了一下,转而抱怨,“航班因为天气不佳延迟了,所以我们现在才到,等了四个多小时我快饿死了。”

 
 

狗朗听出对方语气里明确的告辞意味,却仍忍不住装傻。

 
 

“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他邀请社,几近无礼地忽视了在场另一个人,同时又不动声色地深深看了他一眼——脸倒是挺帅气的,人也高挑结实,但这个年轻人和狗朗找不到一丝相似之处。遇着狗朗的视线还不自在地闪避了一下,狗朗不禁看他有些不顺眼。

 
 

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从未甘心就此和社分开。

 
 

他们的事情社的家人知道么?在日本念高中的时候,伊佐那社并没有向家里出柜,即便到分开的那年,他们曾交往过的事对大众而言还是秘密。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不必了。”社口中的男友抢先说道,他看了眼手表,左手盖在住这位他乡逢故知的王子手上,说道,“我们还和人有约,该告辞了。”

 
 

狗朗冷眼看着一切,只得点头向他们告别,他还有任务在身,不得不转身朝着登机口走去。

 
 

“为什么骗他?我哪里像你男朋友了。”

 
 

刚走过转角,Neko就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怨气,这种随机应变根本不在计划之列,来之前明明就已经把所有“可能”和“应对”都考虑过一遍,可才下飞机,她就要被社莫名其妙的临场发挥气炸了!好在遇到的人是夜刀神狗朗,就算被他瞧出点什么破绽也应该不会对社不利。

 
 

Neko自信于说谎技术,但不等同于她可以忍受自己的演技被小王子浪费在多愁善感之中。由于护照问题,Neko不得不暂时“成为”这个男人,可这不是胡掰他们的关系的理由!作为同学或者朋友什么都好,恋人未免太引人注目,这不是Neko希望看到的结果。

 
 

因为知觉干涉带来的“身高变化”让她不得不微微抬起下巴冲社说话——就在前一刻,“他”在所有人眼里还是那个和所持证件上一模一样的年轻人——但周遭没有一个人因为如此异常的景象而对他们两个投以更多关注,她特地“变回”自己的模样只是为了给社一个警告,当然,她可以随心控制自己能力效果的对象,仅仅针对一个人露出原型要比骗过周围所有人的眼睛和大脑容易多了。

 
 

“是谁在上飞机以前不断提醒我要小心谨慎?很抱歉,那个人不是我。”

 
 

“对不起。”社跨下脸来,眼圈发红,“我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狗朗。”

 
 

“哼。”Neko只发出一个鼻音没有深究,她知道社对狗朗念念不忘——若能从社口中听到的第三个人的名字,除了克劳迪娅以外,便只会剩下这位夜刀神狗朗,“好吧!我无权置喙,”Neko用自己的面目怒视了他一眼,严肃地皱着眉。

 
 

这是一个极其难得才会出现在她脸上的表情。

 
 

“但是,刚才介绍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说我的名字?介绍男友连名字都不提也太奇怪了。我们明明事先练习过,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你现在就是这种状态,接下来要怎么办?”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你现在……叫什么来着?”

 
 

“对我道歉一次就足够,只不过,现在真的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Neko不耐烦地打断,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本护照扯着嗓子说道,“我叫安德鲁.杰弗逊,一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佬,托你的福现在是你的男朋友,在大学里认识的。”

 
 

“别再取笑我了,”社勉强地扯起嘴角笑笑,看着眼前眨眼时间又重新“变”回男人的Neko,眼神定定落在对方什么图案都没有的体恤和深色外套上,尝试用这个名字称呼他,“安迪。”

 
 

“你的语言习惯最不能露出破绽。连自己都骗不了,还怎么去骗别人,随便遇到个熟人都能看出来你有心事。振作起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Neko用男性化的肢体动作碰了碰社的肩膀。

 
 

实际上她从头到尾都只是自己,只不过在别人眼里她可以成为她想成为的任何人,任何物,或者压根不存在。Neko此次与社同行是早有筹划的,她倒是十分想动用“不存在”的状态解决一路上的麻烦,但在长途旅途中被一路无视也着实不便,长途跋涉就已经够累了,她需要得到一个合法的人类身份来享受空乘人员的服务。

 
 

而且,她的能力并非完美,她还处于练习的阶段,得小心使用,例如她尚不能在维持自己的伪装同时,把同样的能力运用在社的身上。不然他们这次出来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

 
 

“Neko,你就保持一个样子,你自己,或者谁随便都好,只是别再变化。”社压低了声音说。

 
 

“无所谓,我觉得这个安德鲁挺好的,要不先用一阵,不能保证在这就没人会认出原来的我。”

 
 

社默不作声地点点头,拉起大衣的帽子戴上,遮住自己显眼的头发。

 
 

感应门向两边移开,一股寒冷的空气直接扑面而来。深冬的城市早已入夜,社看着几乎没有变化的景色,发现自己竟然记不太清自己最后一次在这里和狗朗告别的细节。他暗自嘲笑自己的记忆力,越是想记住的东西偏偏记不住,想忘的,却永远也忘不了。

 
 

“你在发什么呆。”“安迪”走上前来搂住社的肩膀,带着他往前走了好几步,“亲爱的,你冷不冷?”

 
 

“呃……还行。”社别扭地挪动脚步,低着头试图让自己的眼睛鼻子适应温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又酸又胀。

 
 

他们当然没和任何人有约,只不过的确有地方赶着去。

 
 

“照顾好你自己,”安迪把脑袋凑到社脸颊边,“你要还是这个状态,就索性别去了,现在就去买回程机票。”

 
 

社对于Neko贴在自己皮肤上的温度很满意,正好为他缓和了一下适应环境带来的痛苦,“你好暖和啊,安迪。”

 
 

“我可不是暖手宝,和你说正事呢。要亲热找你的狗朗去,老子可没那个闲心。”安迪气愤地推开了社,转而走向路边停靠的一辆车,“喂,那边那个大叔!”

 
 

“等等,N…”社生生把即将出口的Neko咽下去,“安迪,你干什么?”他拉住Neko的手腕,但Neko并没有就此停下。

 
 

这个内里还是姑娘的男孩粗鲁地拉开车门,发现车主正坐在驾驶位上打瞌睡。

 
 

“当然是坐车呀,不然怎么去酒店?”Neko已经探进半个身体,并伸手粗鲁地拍醒了车主人,“醒醒。”

 
 

车主迷茫地看了Neko一阵,然后恍然大悟一般热情起来,“噢!是你们啊,”他摇摇头,腆着肚子,吃力地下车,热情地帮社把行李搬上了后备箱。

 
 

“不要这样用你的能力,”社很不高兴,站在路边始终没有上车,“快把车还给这位先生。”

 
 

“只是让他送送我们而已,不然呢?难道去叫出租车?”Neko看着无动于衷的社,向那胖子伸出手。

 
 

对方搬完行李就把自己的钥匙交到了Neko手里。

 
 

“喏。”Neko拿来直接丢给了社,“别告诉我你想搭地铁,我现在身上可一毛钱都没有,你也一样吧。要现在就用信用卡的话记录很快就会被查出来,又没车又没钱的你还想走去不成?”

 
 

“你明明保证过你的机票是买来的,现在却用这种方法解决?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一阵。”社拉住Neko的衣袖,“我说过了不许再偷——”

 
 

“啊?那就更无所谓了,”Neko答得理直气壮,“反正我从来不偷穷人,这些人就是丢个几万块也丝毫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活,况且我又没有伤害他们。这车用完随便停路边上就好了,第二天就会有条子来拖走还给他了。”

 
 

社看着那位车主,无奈地顿了顿,“算了,最后一次。”

 
 

“如果运气好,还能抢点儿先机,你家那边现在应该还没发现。”称心如意又成功回整到社的Neko笑嘻嘻拉开车门坐下。

 
 

“我本就没想瞒着任何人,还没消息并不代表他们不知道,”伊佐那社垂下眼睛,坐进车里发动引擎,“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Neko系上安全带,突然问道,“对了,既然你遇到了黑助,干吗不干脆找他帮你?” 

 
 

“黑……?”社没反应过来,不多他很快就明白这是Neko给狗朗起的绰号,“别把狗朗牵扯进来。”他压低了声音,扭头看着后窗,慢慢把车倒了出去。

 
 

“哼,我就知道你还惦记他。”Neko不悦地搁起腿,对狗朗有点本能地讨厌。

 
 

“是吗……”社苦涩一笑,“你既然都知道,就不要再提这事了,换做是你,会让菊理为了你冒险吗?”

 
 

一听见菊理的名字,Neko便赌气转头看向窗外,不说话了。


社觉察失言。


他打开车窗,让冷风灌进来。

社和Neko一路无言,但最终顺利到达了酒店,好在他们开的这辆车不算太差,此刻倒是不怎么显眼。

 
 

这是一个慈善晚会,出席者都是大人物,伊佐那社是一身随意的装扮,纯色外套下面是同样没有任何图案的毛线衫,下半身则是更普通的牛仔裤,肩上还背着个书包,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穿着,和周遭来来往往衣着光鲜的名流格格不入。

 
 

他本打算好了带一套正装来,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带成,这身打扮根本无法出席宴会,不过他有Neko帮助,倒也无所谓。

 
 

“给你变装不太合算,但我知道怎么做。”Neko只需要维持她自己一人的伪装还绰绰有余,加上一个社就没那么轻松了,她从头到脚审视了社好几个来回,很快就有了一个主意。没有多做解释,Neko直接拉着社的手向大厅走,路上随手就顺来两张工作人员的通行证。证件上面有工作人员的照片,但只要社待在Neko身边,就不会有人“看出来”他们的长相和照片上有什么不同。

 
 

这要比把社整个人包装一下来的容易多,而且更方便他们做接下来的事。

 
 

他们毫无阻拦地进了会场,十分顺利。

 
 

“看起来很无聊,这些在场的人加起来也抵不上你和克劳迪娅的一半,全都是衣冠楚楚的混球。”Neko在社耳边小声说,不过即便她指着他们的鼻子大声辱骂,也不会被轰出去,因为所有人都会“认为”她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听起来和那些客套话一模一样,有些意志力薄弱的人说不定还会觉得很受用。

 
 

“别奉承我了,留着你的小脑筋去应付接下来的事。”社示意她安静,与会人员起码半数是资产过亿的富豪名流,随身带着的保镖也绝不是泛泛之辈。

 
 

“跟我来。”Neko握着社的手一路堂而皇之地从大厅中央穿过,来到了工作人员才能进入的监控室。

 
 

“你们是……?”谁字还未出口,坐在电脑屏幕前的值班保安转头看见Neko,愣了愣就冲着Neko微笑,“噢,你们总算来了,我去吃晚饭了。”

 
 

由于Neko的知觉干涉无法对监控录像做手脚,他们不得不亲自动手。

 
 

社放下背包从里面一件件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材料。他贿赂了一下工程师,很快就拿到了安保系统的原版拷贝。

 
 

“我关了C2和C6的线,都是没人会走的地方,长时间的静止画面也不会有人察觉,”社早已仔细研究过酒店的布局,因为不存在监控死角,所以不得不选择最蹩脚,同样也最有效的方法潜入进去。他看向Neko,继续问,“刚才的保安你能控制他多久?”

 
 

“放心吧,我回来之前他都会蒙在鼓里。”

 
 

“接下只能你一个人去,别做多余的事情,不成功的话马上就逃知道吗。”

 
 

“我知道,”Neko不悦地嘟起嘴,“一路上已经‘练习’了无数遍,我可没有什么老情人能叫我分心。”

 
 

而且,叫Neko丢下社一个人逃命,才是不可能的。

 
 

“你就知道挖苦我,”社没心情和她开玩笑,拿出一本封皮泛黄的笔记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小心地塞进Neko怀里,“开着通讯器,有危险我会立马提醒你,放好之后立刻就走。”

 
 

“一定圆满完成任务。”Neko握着拳抬起手,示意社和她碰一碰。

 
 

“十点半,我在西出口等你。”社生疏地和他碰拳,最后叮嘱,“一切小心。”

 
 

“我哪次失败过?”Neko说罢,立马转身推门离开。

 
 

TBC

 

评论(10)

热度(62)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