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未

【SBSS】非敌即友 10

10.

 

“Lily？早安！你看见Remus了没有。”Sirius回到宿舍，刚进门就东张西望，没见到James的同时放松下来，但同样，也没看到Remus的身影。

 

“他刚才也这么向我问你，校长找他谈话去了，不过下面还有课，我看他是带着书走的应该会直接去教室。但我可不是专门拿来传话的——”Lily佯怒道，一边收拾课本一边上下打量Sirius，在一个第一二节没有课的早晨，这个家伙居然罕见地早起了，“你干嘛去了？都没看见你去大厅。”

 

“只是出去晃了一圈，而且我碰到Severus了。”Sirius想起刚才成功的邀约，不由自主弯起嘴角，“他答应和我一组啦！我可不想等会儿看James的臭脸。”

 

“一组，什么一组？等会儿的魔药课？”Lily不可思议地瞪着Sirius。

 

“没错。”Sirius自豪地说，又觉得自己句句不离Severus还真有点心虚，于是刻意把话题扯到另一个人身上去，“我才不要再跟James那个混蛋一起，有他捣乱每次都会被教授罚。”

 

“你自己的水平也好不到哪里去。”Lily直接戳穿他。

 

除了Remus以外，这几个男生的魔药学都得靠过着他人接济才能通过。

 

“所以才拜托Severus帮帮我嘛，说不定我还能有点长进……”

 

Lily可以肯定这个组合的形成，是由Severus目前无法直接拒绝的状态促成。她为好友默哀的同时不得不承认Sirius此时展现出烦人的一面有利于他们和好。

 

“你是该好好学学，Severus的成绩比你们几个加起来都要好。我记得你上学期还有门课差点挂掉？”Lily眯起眼睛回忆，一件件指证他的罪行，“而且，等会儿上课不许干扰他，下了课你要是不自习的话也别跟着他。”

 

“哦……”Sirius意识到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被Lily知晓了，有点脸红，只能点点头应下。至于下课之后的自由时间，Sirius还是有些想要待在Severus身边的，但目前他根本没底气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还差不多。”Lily心满意足地暂时完成了自己的说教，看了眼时钟推了推Sirius，“你还不赶紧收拾书去教室，这节课的内容很多，早点去整理一下器材也好。”

 

Sirius原也有这个打算，但他的心思根本不在什么器材和教学内容上。

 

他在上课前十分钟赶到了教室，能算做生平来史无前例的早到，而目的无他，为了在和James打照面以前就选好自己要座哪：最主要是得挨着Severus并且远离James，万一那家伙凑在跟前而Severus反悔不愿意和自己一组了怎么办？

 

不过，令Sirius意外的是，他似乎不用自己选座位了，刚踏进教室门口，他就发现了坐在中间靠后的Severus——正垂着脑袋看一本很厚的书，黑色的长刘海快掉到书页上，而鼻尖几乎是已经碰到那些蝇头小字了。Sirius觉得Severus认真看字的模样很有趣，他平时坐下的时候总是绷着个背让人瞧着就累，但沉迷在阅读里的时候就变得不同。

 

Sirius收住自己的回想，“我可以坐这里吗？”他仗着对方无法拒绝，大言不惭地直接往Severus身边一座，附赠一个超大的笑脸。

 

Severus闻言差点惊一跳，转头就是Sirius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往边上挪了挪。

 

梅林的胡子，我能说不吗？

 

Severus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只长了猪脑子的蠢狮子因为“在同一组里”就明目张胆地靠近自己。而且，现在托Black的福，他不用回头就能感受到坐在身后的其他斯莱特林们（还有格兰芬多），向他们投来的诡异目光。

 

Lily跟在Sirius身后，时刻注意着他们的进况，她在这时候适时地出来打圆场。

 

“早上好，Sev！”Lily把那头红发往肩后撩，自然地落座。

 

Severus只好继续僵硬地点头致意。

 

纵使Sirius有好多话想倾吐，但Severus现在的条件受限，和他聊不起来（Severus对外宣称自己得了重感冒说不了话，他得为了Remus保密）；而要和Lily相处，Sirius很发憷，这姑娘有时候聪明地令人发指。

 

课程开始前Sirius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身边的Severus只是一开始动了动，很快就无视自己的存在继续关注原先那本书，他借机偷瞄了Severus几眼，发现对方并无反应后就直接盯着那个专注的侧脸走神。

 

但Severus并看起来那样非毫无反应，只是不得不装作没有察觉。他被Sirius盯着就浑身不自在，不，应该说是一旦被Sirius接近就浑身不自在。这种如芒在刺的感觉可要比众人质疑的目光强烈太多，书上写了什么Sirius早就没那个余裕去思考。

 

“我说，Se……”Sirius刚想改口称呼对方的姓氏，忽然觉得无奈叹了口气。他顿了顿，学着Severus的样子低下头，试图离他近一点。但因为身长的差距，这个动作让Sirius不得不弯下腰趴在桌面上。

 

Sirius就这么趴着，凑过去小声说，“我就叫你Severus吧，行不行，你也可以叫我Sirius，整天纠正这个多累。”

 

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都能直接喷到Severus脸颊上了。

 

在教室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当然不能和Sirius恶语相向——也办不到。Severus有点恼火，急于表达更为复杂的情感，然而他现在只能运用简单的肢体语言。Severus忽然萌生一个想法：日后一定要研究研究治疗聋哑病的药剂。

 

但往后的日子解决不了他现在的困境，一只厚脸皮的格兰芬多趴在自己耳边叨念着一个叫人不愿意答应的请求。Severus敢打赌，自己要是摇头，Sirius肯定能继续生出一堆事儿来，他祈祷着老搭档Remus赶紧出现，可Sirius接下来做的一件事更让他吃惊。

 

“喂，干吗一直这么小气，你都说过原谅我了。”Sirius向边上拨开Severus脸颊边碍事的刘海——它们拖到书页上去了——而且挡住了他的脸。

 

但那不是你可以碰它们的理由！

 

Severus简直想拿起书往这个白痴的脸上砸，他迅速直起身和Sirius拉开了距离，合上书面后恢复到了一成不变的顽固型坐姿，十分凶狠地瞪了Sirius一眼以示警告。然而Sirius完全不能看懂这个眼神的含义，莫名其妙地歪着脑袋回看过来，最后甚至求助地看向Lily。

 

Severus注意到坐在一旁的Evens小姐已经开始捂嘴偷笑。

 

“咳咳，”Lily掩饰地咳嗽了两声，哗啦啦翻开书本故意弄出点响声，“今天我们要学东西我昨天预习了还有好多不懂，Sev你等会儿能指导我一下吗？”

 

好友揭话题的水准让Severus噎了一下，却只能顺着她的意思点点头。然而一切的始作俑者继续散发着他身上那股傻兮兮的无知，刺激着Severus的神经。

 

好在不多时，万众期待的Remus终于出现在教室门口，他好不容易摆脱了校长的谈话，因此显得疲惫不堪，脸色有点白。由于有了Sirius的提前告知，当他看到显眼的三人坐在同一张圆桌边时，没多犹豫就径直走了过去。

 

“真对不起，我自己反而多请了一天假，你没事吧？”落座后，Remus压低了声音悄悄问Severus。

 

然而这个受伤刚愈的少年只是转过身体用黑眼珠看向他，一句话都不说。就在Remus几乎以为对方的沉默代表着不领情的时候，Severus写了一张纸条递过来。

 

“校长竟然没告诉你我这几天说不了话？”

 

Remus的心沉了下去，虽然Sirius先前有模糊得提到一嘴，但校长的确没有明说Severus的真实处境。Remus甚至没忘如此严重的症状上想，不禁有些绝望地开口，“是因为我吗？”

 

“啊！是我忘了说！”Sirius手忙脚乱地解释，“你别担心，Severus很快就会好了，Pomfrey夫人的药剂很有效，这只是暂时的。”

 

在场的另外两人一致对这句“Severus”侧目，然而被亲切喊出名字的斯莱特林本人，只能麻木地假装自己没有听到。

 

TBC